东北的冬,半夜三更雪打灯-9游会

2024-01-05 08:57:43    来源:大兴安岭日报      编辑:


□星星之火

“东北的冬,刮西北风,半夜三更雪打灯。”说起冬天,怕是没有谁能比东北人更有感触和发言权了吧,毕竟这里每年有五个月供暖。为何如此,当然是天气极为严寒。

小时候我非常讨厌冬天,每次出门必然是里三层外三层地把自己装扮成一只笨拙的企鹅。当然也可以选择“好俏不穿棉”,最后除了冷得瑟瑟发抖,十分后悔,没有其他的结果。

寒冬腊月出门归来,人们总会向手上哈着哈气,跺着脚,然后搓一搓耳朵,说上一句“耳朵都要冻掉嘞”。在东北的冬天,热气腾腾的饺子是餐桌上的常客,而小时候的我并不爱吃饺子,尤其立冬、冬至这两日,母亲总是端着碗,用筷子夹上饺子,满屋子追着我跑,边追边嚷嚷:“冬至不端饺子碗,冻掉耳朵没人管。今天说啥你得把这饺子吃了!”这必须要吃的饺子,使得我对冬日的厌恶又深了几分。

提到东北的冬,西伯利亚远道而来的风必然要提。一入冬,西北风就如同猛兽一般嘶吼着,带着肃杀的严酷,野蛮地抓乱行人的头发,粗粝的手掌在脸上划过。行人无奈,只得将冬衣裹得严严实实,把手揣在衣兜里,缩着脖子,疾步前行。

必须要提的还有东北独一无二的漫天大雪,一觉醒来,大雪封门是常有的事儿。在东北雪后的大街上走一走,你会发现车子极少,不得不出门的行人走姿奇特,生怕一不小心就与大地来个亲密接吻。所以,每年冬天我总会终日抱怨,母亲劝了我几次,反而激发了我对冬更深的怨气,母亲见我一身反骨,索性不提。

那日雪后,母亲要拉着我一起出门办事儿,打心眼里不情愿的我面色不佳,跟在她身后出门了。踏出屋门,雪后独有的清香瞬间沁入心肺,抚平了我心头的烦躁,积雪似顽皮的孩童,在脚下咯吱地唱着,小手挠着脚心。

走着走着,一丝丝夹着暖意的香甜钻进了我的鼻腔,顺着香味寻去,是冬日里特有的烤地瓜!也不管冻不冻鼻子,烫不烫嘴,我忙不迭地摘下口罩,把剥开外皮的烤地瓜往嘴里送,然后被烫得仰着头哈气,用寒冷的空气来减轻舌头的灼热。冬日的东北,没有一条街上没有冰糖葫芦,所以不出两步,我的手里便多了一根圆滚滚、红彤彤的冰糖葫芦。

走着走着,我便不安分起来,看到积雪被踩得如同镜面闪着细碎光芒的路面,忍不住“跐溜”一下,看着路边嘴歪眼斜的雪人笑出了声。不知何时,我的嘴里竟然哼起了歌。母亲一直未多言,直到我恍然回神,问母亲出门是做什么,母亲笑着问:“开心吗?”瞬间,我好像明白了什么。

我挽着母亲的臂弯,啃着手里酥脆酸甜的冰糖葫芦,听着母亲说:“人啊,心态最重要,眼睛是发现美的,心是感受爱的,不要一直盯着不好的地方看,那样你永远都开心不起来。”

后来,每当我被生活烦扰得心绪难平时,耳边总会想起母亲的话:“人啊,要往美的地方看,往好的地方想,心顺了,路就宽了。”

 冬日童话(摄影)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田云祥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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